圖為哈爾濱皇山公墓。

本報記者 袁 泉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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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年清明時。“天價”殯葬費再次成為熱議話題。殯葬費到底貴不貴？時常見諸報端的“天價”殯葬費產生的原因是什么？記者對哈爾濱市殯葬市場進行了調查。

基本服務只要760元

蘇先生是黑龍江哈爾濱高校的一位教師，他的母親上周因肺癌去世。“骨灰盒我們選的是480元的，當然也有4800、5800元的，家里人覺得沒有必要，我們并不贊成喪事鋪張。”蘇先生說。

蘇先生歸攏了母親殯葬過程中的花費：壽衣450元/套，一次性紙棺720元，告別廳租用費（含鮮花花圈等布置）1300元，租用的是“紅旗”靈車，費用為700元，守靈居200元/天。算下來，殯葬費用總共5500元。“現在正規的國營殯儀館都是明碼標價，可以供喪主自由選擇，量力而行。”蘇先生說。

蘇先生的說法，記者在哈爾濱市天河園殯儀館得到了印證。作為國有殯儀館，這里顯著位置張貼著哈爾濱市民政局殯葬事務管理所公布的“殯葬收費價格目錄”。按照最低標準，運尸費250元/次，普通火化150元/具，遺體冷藏50元/天，骨灰盒70元，寄存費20元/年。哈爾濱市民政局副局長王黎明給記者算了一筆賬：最基本的殯葬服務，全套下來只要760元。

王黎明說，除了這些基本需要，根據逝者家屬的需要，還有“選擇性殯葬服務”。比如，根據靈車車型不同，分為500元/次、600元/次、700元/次；守靈居的租用費從400元/天，到1000至3000元各個檔次都有，紙棺從245元到990元不等；木棺從1980元到4800元不等；骨灰盒從80元到幾千元，最貴的玉石骨灰盒5萬元。

王黎明向記者介紹，哈爾濱市市區去年死亡人口數量為2.4萬人，平均每人的殯葬費為1958元，“中國人講究面子，本來幾百元就夠的喪葬費，總覺得不夠體面，因此，大多數人都會選一些‘選擇性服務’項目，在哈爾濱市，殯葬費花到3000元左右的居多，真正選擇低檔喪葬服務的人很少”。

“黑殯葬”油水大

隨著殯葬市場的開放，喪葬用品實行市場指導價后，不法商家漫天要價，“黑殯葬”成為高額喪葬費的重要來源。

哈爾濱市殯葬事物管理所專業人員楊紅偉介紹，黑中介的“白事先生”大多扎根在壽衣店或醫院，誰家有喪事，他們會第一時間知道，第一時間下手。楊紅偉告訴記者，現在在哈爾濱的許多醫院病房門口經常活動著一些“白托”，他們身后是與其利益相關的壽衣店和殯葬服務產業鏈，進而形成各占一方的“白事寡頭”，“有一次我們的殯儀館靈車去醫院接遺體，也就是上樓下樓的那段時間，4個輪胎都被人扎破了，他們的目的就是不讓別人進入他們的地盤搶生意。”

到了非正規的白事先生這里，“抽條”的油水就很大了。100元的壽衣要1000元，一個300元的骨灰盒通常要漲到1000多元、甚至幾千元。“就拿給死者穿壽衣來說，原本200元的價格，到了黑中介這里也成了500元、1000元，隨意性很強。有時就是逼著家屬接受這個價格，因為尸體過不多久就會變得僵硬，所以家屬不得不就范。”楊紅偉說。

據了解，目前哈爾濱市除了松北、平房、哈平、天河等4家國營殯儀館外，銷售殯葬用品的民營壽衣店有500余家，其中既有合法經營的，也有漫天要價的，或者以“蔭及子孫”、“辟邪”等封建迷信說法誤導、要挾消費者的。

談起殯葬收費混亂、魚龍混雜的現象，王黎明深表無奈：“目前還沒有完整的殯葬管理條例，現行的《哈爾濱市殯葬管理條例》中大都是原則性的規定，缺乏實用性和可操作性，我們也沒有處罰依據，更何況我們沒有執法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