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中午12：30比爾在波音總部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館里會見了查爾斯的私人秘書杜·懷特小姐。開始時，她借口沒有時間，以后又說不便，予以推托。在比爾再三懇求下，才答應見一面，但提示說：對她的期望值不能過高。

懷特小姐按時到來。這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女性的習性。看起來，她四十余歲，全身一色淺蘭色打扮，系一條彩色領巾，顯得落落大方。從同她的談話中，比爾得悉她畢業于州立華盛頓大學，在波音已工作15年，近5年來一直擔任查爾斯的私人秘書。

“你對我叔父的印象怎樣？”他大膽地問。

“呵，我的上司在公司里是一名受人尊敬的領導。他的竟業精神和工作能力有口皆碑。他的去世令人悲痛。”

“我叔父同下屬的關系好嗎？”

“很好，卡爾遜先生。他沒有架子，平日總是同我們打成一片，有說有笑。他對自己要求嚴格，但對下屬從不苛求。出了什么問題，他都勇于承擔責任。我們都十分敬重他。”

“你認為他是一個樂觀、開朗的人嗎？”比爾 把談話進一步向核心問題轉移。

“是的，這是他的性格。在困難面前，他從不低頭，”懷特小姐回答的十分自然。

“那么，為什么他要自殺呢？他難道是受到了巨大的壓力？”

懷特小姐遲疑了一下，從手袋里取出手帕，輕輕地擦了擦鼻子，然后又鎮靜自若地回答：

“這個，卡爾遜先生，我不太清楚。”

“你沒有察覺到近來他情緒上有什么變化？”

“沒有。一切如常。”

“你是他的私人秘書。然而，對他突然自殺的原因卻絲毫沒有察覺，這似乎講不過去。幫助我們了解他的死因，不單是你道義上，也是法律上的責任。你說對嗎？”比爾的話有些嚴厲。

“對不起，我不是一個稱職的下屬。我只是幫助他做一些日常的聯絡工作。”

“我叔父是公司的重要業務主管之一。近來，他工作順利或不順利。你總有所了解吧！”

“上面的事，我們在底下干具體工作的不知道，也不打聽。即使我有所耳聞，也不能告訴你！”這位守口如瓶的小姐似乎把大門砰然關上了。

“為什么？”比爾裝了糊涂。

“請原諒這是公司的紀律：我不想丟掉年薪七萬美元的飯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