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日報網(wǎng)站專欄作家 袁婷婷
我總是覺得,愛情與婚姻,后者才是更多地靠著緣分來維系,無數(shù)相逢恨晚或是相逢恨早的悲劇情緒,無非“不合時宜”
。正好是那個可以相遇的一步,那個可以嫁娶的年紀。至于那場戀情,倒是可以毫不意外,誰撞上了,誰就是那一輩子。早了,也許還等不到婚嫁的時機就已經(jīng)情淡愛馳。晚了,更不用說,光是個重婚、外戀什么的就已經(jīng)讓人倒盡了胃口。所以,愛情不怎么需要緣分,遇上了,就可能有。而婚姻,要見得著、談得來、看得上、嫁得了。最后,還要忍得下,半百年呢,再怎樣也會審美疲勞。
十年前的那個童話《尼羅河的女兒》,陰謀與愛情,晦暗難辨地糾結在一起,三千年前曾經(jīng)決定一切的某種相遇,如果陷落的是另一個人,那么一切的悲劇是不是又可以重寫?如果……
他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迷失的。
“尼羅河的女兒......是什么樣的女子呢......真想看看呢......”
布卷從他手中滑落,輕盈、飄忽,帶著宿命的氣息。精工的手繡撲落在地。揚起四周的塵埃,窺探的視線因此而變得曖昧而模糊。繡布前,小巧的雙足為之停駐!
“這......真是失禮之至......” 清淡的嗓音,輕柔的動作,手指接近布卷間又緩緩停頓。一切都顯得那么從容而優(yōu)雅。輕輕地,抬頭!
“你是......”
隔著揚起滿目埃及的泥土,兩雙眼睛第一次遇見了對方。時間從彼此身邊掠過,空氣里染出淡淡的悲劇意味,兩個人的長發(fā)在風里微微地飄,指向某個未知的結局。兩者之中僅有其一的淪陷。命中注定的劫難。
“茶色的眼睛?你不是埃及人呢......” 命運隱匿在人群中,微笑。 …
“我是旅行布商......我叫作伊密爾......尼羅河女兒,我愿獻上這塊布表示我的歉意......”
三千年前,一切就是這樣開始的,不可預知,不可抗拒,悲哀就從那一眼開始。
如果,如果……如與果,我們是不是可以靠著“如”的虛妄與自欺,給自己一個自以為會快樂一些的苦果?快樂與悲苦,誰又知道呢?也許一切并不是如我們所自以為了解的那么簡單或糾結,遙遙遠遠的那場愛情,與我無關又與我有關。
伊茲密,那他們的愛情中,你是那個多出來的人; 然而,在你的愛情里,我才是那個多出來的人。
愛上虛幻是一種苦,你如此,我也如此。
如果,如果十年前,我不曾在前停下腳步,幼小而好奇的張望里,你不曾出現(xiàn)在書店櫥窗的那一頭……
那么今天,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如你一般的癡心無奈?還是那一眼里的淪陷。我們都輸了,輸在青澀,輸在情竇初開的年紀里,一個注定不屬于我們的人出現(xiàn)在眼里,于是我們賭上一切。然后,毫無指望……你還在等,而我不能再等了。
如果一切能重來一次,我也許會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暖春下午,隔著那片微微閃爍著迷離光芒的玻璃櫥窗,看著你那宛如散發(fā)著胡桃般清香的輕愁淺笑,輕輕地說上一句,相逢恨早。
在我還在讀小學的時候迷上了一套漫畫《尼羅河的女兒》,就這樣我愛上了書中的一個男人,愛了他十年,一個擁有阿拉伯血統(tǒng)的男人。我告訴自己,一定要去趟埃及,也許我能找到時間隧道,我能到三千年前,也許我能撫慰凱羅兒帶給他的創(chuàng)傷……
于是我去了埃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