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四)奔波的一天
我早早就醒來了,我發現,出門旅游,睡覺真的是奢侈,我們一直沿著埃及的母親尼羅河奔跑著,兩邊的景色真的讓我吃驚,火車的右邊是尼羅河,綠樹成陰,莊稼也十分茂盛,很多熱帶植物,把我帶進了一個心情愉快的境界,莊稼里有很多婦女頭頂著大罐子行走著。
轉頭一看左邊,我才明白了什么叫“兩極分化”,什么叫“天上人間”,左邊居然全是戈壁,用黃土漆起來的房星星零零的站在這片地上,讓我心里突然有了種沒落的感覺。我不停的左右搖晃著頭看著這個讓人吃驚的景色,呵呵,太有意思了。不過頭有點搖的有點疼了。
想想昨天在開羅的景色,在想想現在所擁有的景色,我不由感嘆到:城市是最差的,歷史是唯一的。這種朽而不凋的感覺使這個國家永恒。
到了火車站,是上午10點,我去INFORMATION處咨詢去ABSIMBLE的票,服務員帶有很濃的埃及腔的英語說的我一頭霧水,算了,出門了在問別人吧。TOMO和那兩個日本人準備去找青年旅社,那兩個人準備今天晚上3點坐汽車去ABSIMBLE,TOMO明天去-----潛水,這個時候我要和TOMO分開了,我給她了一個緊緊的擁抱,告訴她世界上還是好人多,不要擔心太多,坦然面對一切,好好的。她抱我的時候居然哭了,感謝我讓她心里也變強了,這個時候,我突然發現我就象個媽媽,有一種成就感。
離開了他們,我才想起,我有一天沒有吃東西了,在路邊找了個攤子,花了5埃鎊吃了點KABABU,就出發開始去找車站,沿途不停的問,不停的打聽,根本沒有心思去欣賞沿途的風景,只是覺得這里和開羅完全是不同風格的城市,樓低低的,主要街道還挺寬敞的,而且相對開羅真的不知道干凈多少倍,最主要的是這里的人少了不少商業感,多了更多的發自內心的熱情。
在埃及人熱心的指引下,我左拐,右拐,不知道拐了多少個拐終于到了一個市集,一個開出租的司機問我要去那里,我告訴他我要去ABSIMBLE,他告訴我他明天會去,如果我今天一定要走可以做當地的公共車子,并很熱情的告訴了我在什么地方。到了車站,我心里真是對那個司機有無限感激,真的,小城市的人和大城市的人確實有很多區別,他們在還沒有被商業污染的時候那種純樸真的是很可貴的。
到了車站,問好了票,是下午兩點的,票價14,好累,這里的候車室是露天的,我的天呀,太陽好大,曬的我有點脫水的感覺了,這個時候,我沒有心思去看景色了,反正回來過后還要好好的參觀這里,看著看著書居然睡著了。睡夢里,我又夢見了水煮魚,正當我要動筷子的時候,突然被人叫醒了,原來是車子來了,呵呵,同志,你怎么不晚點叫我呀,好歹讓我在夢里吃一口再叫呀!我上了車,車上居然就我一個外國人,而且沒有女人,我心里又開始七上八下了。
我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坐下了,也許因為我是女人的緣故吧,我旁邊的位置是空的,心里有一點點欣慰,雖然有點點擔心這幾個小時的行程,但是這種不安的心情很快就被窗外的景色代替了。
汽車飛快的在所謂的高速公路上奔馳著,公路兩邊似沙漠,似戈壁,遠處時不時有山出現,雖然這樣的景色相對很多人來說是單調和無味的,但是對于我這個從小就愛做夢的人說,簡直就是美景,它是那么的大氣,那樣的無畏!而我幻想著三千年前,在古埃及王朝鼎盛時期的景象,也許那個時候,這里是一片綠洲。歐!我的天,如果誰要是研究時間穿梭機,我真愿意去做那個實驗人。
這4個小時,我完全沒有睡,車在中途的驛站停過一次,大家可以下去方便方便,驛站是用石頭和泥糊起來的,男人們因為廁所太擁擠,都跑到離驛站幾十米外的地方就地解決,當時我有一個奇怪的想法,如果他們天天在這里“澆灌”肥料,說不定過幾年這里還真能返綠洲。
車一路過去,太陽在那些路邊偶而出現的房子的尖頂上留下流動的金色光芒。那景象甚至比很多古跡更令我難忘:在這個國家沙漠的底色上,無數千年的尖塔在陽光下的廢墟上閃著與世無爭的光芒。這種景象在車窗外連綿著,木刻一樣地留在我心里。我在心里跪著,為偉大而沉默的歷史。